20分钟画出神作？范曾的‘信手拈来’背后藏了多少功夫？

更新时间：2025-12-13 07:12  浏览量：1

你说一个人画画，动不动就“啪一扔笔”，画就成了，连草稿都不打，听着是不是有点玄乎？可范曾就是这么干的。他有句很出名的话：“我的画己天成，我只是把它‘信手拈来’。”这话乍一听挺狂，但你要是真了解他那套创作方式，又会觉得，好像还真不是吹牛。

他自打三十多岁起，画画从不起稿子。不是懒，也不是图快，而是觉得一旦打稿，思路就卡死了，像被自己画的线圈住了，动不了了。他要的是那种临场的灵光一闪，笔尖一碰纸，人物、意境全蹦出来。像他画《黄宾虹画像》，整整一幅人物像，从落笔到收工，就二十分钟。他自己说，“啪，一瞬就出来了”，蝴蝶飞着，庄子躺着，一切都在那一挥之间定格。

这“一瞬”可不是随便来的。他用的是悬腕长笔，手悬空，笔走龙蛇，在纸上划出的线跟有声音似的，所谓“一线穿空若有声”。这种线条不靠反复描，全凭手感和节奏，一笔下去就不能改，错一点整张就得废。可正是这种高风险的写法，让他的画有种别人模仿不来的气韵——空灵，松动，像是画没画完，但神已经到了。

其实“信手拈来”四个字，听着轻松，背后是几十年的苦练。范曾自己也讲过，那是一种“兴奋情绪加足够功力”的结合。你光有情绪不行，手跟不上；光有功夫没感觉，画出来也是死的。他追求的就是那一刹那的“偶得”，像陆游说的“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艺术不是硬造的，是发现的，是顺势而为。

他的画，往往墨不多，留白一大片。你看他的人物，形反而不那么准，但神态活了，一眼就看出是谁。这就是中国传统里讲的“写神不写形”，还有“计白当黑”的审美——空的地方比画的地方还重要。钱钟书当年看了他的画，只评了一句：“画品居上之上，化人现身外身。”意思是，这画已不是画人了，是把人的魂给抽出来晾在纸上。

这么一套搞法，说是自信也好，说是执拗也罢，反正他一直这么走。你不打稿，一气呵成，还得每次都出彩，没点真本事根本撑不住。可偏偏他就做到了，一次又一次。你现在去看他那些画，快的二十分钟，慢的也不过一小时，但每一笔都像是等了半辈子才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