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藏了一辈子真功夫,谁知村霸在池塘边当众挑衅,他不得不出手
更新时间:2025-12-05 06:01 浏览量:3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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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可有的人,活了一辈子,那张脸,却像是泥捏的,任谁都能上来踩一脚。王辰就觉得,他爷爷王守义,就是这么个泥捏的人。
在村里,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也是出了名的窝囊废。王辰看不起他,觉得他不像个男人。可他不知道,有些人的“窝囊”,是把刀,藏在刀鞘里藏了一辈子。当有人非要把这把刀逼出鞘的时候,那是要见血的。
01
王辰今年十八,刚从县城的高中毕业。他爸妈长年在外面的工地上打工,他就回到了乡下的爷爷家,过这个又长又没意思的暑假。
他对这个家,没什么好感。尤其对他的爷爷,王守义。
在他的记忆里,他爷爷,就是一个词——窝囊。
王守义是村里唯一的老木匠,手艺好得没话说。谁家要打个家具,做个门窗,都来找他。他呢,也从来不推辞,乐呵呵地就给人家干了。干完活,人家给包烟,或者留他吃顿饭,他就高兴得不行。要是碰上脸皮厚的,不给钱,他也不去要,只是回家自己生闷气。
在村里,谁要是占了他家的便宜,比如,犁地的时候,多犁了他家一垄地。或者,他家养在门口的那几只老母鸡,莫名其妙少了一只。他知道了,也从来都是摆摆手,笑呵呵地说:“算了,算了,乡里乡亲的,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不值当。”
因为他这副好欺负的性子,村里人都管他叫“王大善人”。当然,背地里,更多的人,是管他叫“王窝囊”。
王辰这次回来,正赶上村里的村霸赵彪,因为承包村口那个大鱼塘的事,跟几户村民起了冲突。
赵彪是村长的亲侄子,四十多岁的人了,长得五大三粗,一脸的横肉。他年轻的时候,在外面混过社会,后来不知道怎么,又回了村。靠着他村长叔叔的关系,把村里的鱼塘和果园,都给承包了下来。他手底下,还养着几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整天在村里横行霸道,没人敢惹。
这次,赵彪为了扩建他的鱼塘,说是要搞什么“农家乐”,直接就开着拖拉机,把靠近池塘那几户人家的菜地,都给推平了。
其中,就有王守义家的那块菜地。
那块地,是王辰已经去世了的奶奶,生前最喜欢的一块地。奶奶在上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蔬菜,有辣椒,有黄瓜,有豆角。王辰小时候,最喜欢跟在奶奶屁股后面,在那块地里玩。
赵彪开着拖拉机,轰隆隆地,就把那片绿油油的菜地,碾成了一片烂泥。
王辰当时眼睛都红了,他想冲上去,跟赵彪理论。
可他那个窝囊的爷爷,却从屋里跑出来,死死地,拉住了他的胳膊。
王守义佝偻着他那干瘦的背,脸上堆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坐在拖拉机上,嘴里叼着烟的赵彪说:“彪子,彪子啊,你消消气。这地,推了就推了吧。是我们不对,是我们占了你的地方,该的,该的。”
赵彪斜着眼睛,轻蔑地看了王守-义一眼,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
“哼,算你这个老东西,识相!”
这一幕,让王辰气得肺都快要炸了。他觉得,自己的爷爷,简直是窝囊到了骨子里。他想不明白,一个男人,怎么可以活得这么没有骨气,这么没有尊严。
他当着赵彪的面,就跟自己的爷爷,大吵了一架。他骂他是个懦夫,是个废物。
王守义只是低着头,从口袋里,摸出他的那个旧烟杆,默默地抽着,呛人的烟雾,缭绕在他那张布满了皱纹的脸上。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02
因为菜地那件事,王辰的心里,一直都憋着一股子火。
他开始疏远自己的爷爷。他觉得,跟这样一个窝囊的人待在同一个屋檐下,都让他感到丢人。
一天下午,天闷得厉害,像是要下雨。王辰闲着没事,就帮爷爷打扫那间堆满了各种木料和旧工具的木工房。
那间木工房,很老了,比王辰的年纪都大。屋子里,总是弥漫着一股好闻的、木头的清香。
王辰在打扫房梁上的蜘蛛网时,无意中,碰到了房梁内侧的一块松动的木板。他好奇地,把那块木板抠了下来。
他发现,木板的后面,竟然是一个小小的暗格。暗格里,放着一个黑漆漆的、上了锁的旧木盒子。
那个木盒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不知道是用什么木头做的,很沉。盒子的上面,雕刻着一些他从来没见过的、奇怪的图案,像是某种猛兽的爪印。
他抱着那个盒子,好奇地想把它打开。却发现,盒子上面,根本就没有锁孔。
他抱着那个沉甸甸的盒子,去找正在院子里劈柴的爷爷,问他这是什么东西。
爷爷一看到他手里的那个木盒子,脸上的表情,“唰”的一下,就变了。
他一把就从王辰的手里,夺过了那个盒子,用一种王辰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极其严厉的语气,呵斥他道:“谁让你乱翻东西的!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再进这间屋子!”
说完,他抱着那个黑色的木盒子,像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脚步匆匆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还把门给反锁上了。
爷爷那反常的举动,像一根羽毛,挠在了王辰的心里。他强烈地感觉到,这个盒子里,一定藏着什么关于爷爷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到了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他趁着爷爷睡熟了,就蹑手蹑脚地,偷偷溜进了爷爷的房间。
他发现,爷爷并没有把那个木盒子藏起来,而是就放在了他的枕头边上。
而且,他还注意到,爷爷睡觉的姿-势,非常的奇怪。
他不是像普通人那样平躺着,或者大大咧咧地伸开手脚。他是侧着身子睡的,整个身体,微微地弓着,像一张被拉满了的弓。他的双手,不是放在被子外面,而是护在了自己的胸前。
那个姿势,充满了戒备,和一种他说不出的、随时都可以发力的韵律感。就像一只正在打盹的、假寐的猫。
王辰的心里,第一次,对他这个窝囊了一辈子的爷爷,产生了一丝异样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壮着胆子,悄悄地,从爷爷的枕头边,拿走了那个黑色的木盒子,然后像做贼一样,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拿着那个盒子,借着月光,翻来覆去地研究。他还是找不到,任何可以打开它的方法。
他气急败坏,从墙角,找来了一把修农具用的锤子。他想,干脆把这个破盒子,给直接砸开算了。
03
就在王辰高高地举起手里的锤子,准备狠狠地砸下去的那个瞬间,他突然发现,盒子底部那几个看起来像是装饰的、猛兽爪印一样的雕刻,似乎,是可以按动的。
他放下锤子,试着,用手指,按照某种特定的顺序,按下了那几个爪印。
只听见“咔哒”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声响。那个他用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打不开的盒子,竟然,就这么自己弹开了。
王辰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他紧张地,打开了盒盖。
盒子里,没有他想象中的金银珠宝,也没有什么价值连城的地契。
只有一本用厚厚的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线装的旧书。
那本书的封皮,是青色的,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泛黄了。上面没有书名,也没有任何的文字。只用黑色的墨水,画着一个奇怪的、如同鬼画符一般的符号。
王辰好奇地,翻开了那本书。
书里面,竟然,没有一个字。
整本书,全都是用毛笔画的、密密麻麻的人体经络图,和各种姿-势奇特的、像是正在打拳的小人。
那些小人的动作,有的看起来刚猛暴烈,大开大合。有的,又显得轻盈如燕,飘逸灵动。
王辰虽然看不懂这些图画里的门道,但他也能隐隐地感觉到,这些看似简单的动作里,蕴含着一种他说不出的、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他把那本书,翻到了最后一页。
他发现,在最后一页的夹层里,竟然还夹着一张已经发黄的、被折叠起来的旧报纸。
他小心翼翼地,把那张脆弱得仿佛一碰就要碎掉的报纸,展开。
那是一张几十年前的《人民日报》。
报纸的中间版,刊登着一则很短的、毫不起眼的社会新闻。
新闻的标题是:《广州武林败类“铁爪鹰”越狱潜逃,警方正全力追捕》。
新闻的下面,还配了一张黑白的照片。照片很模糊,是一个罪犯的通缉照。
当王辰看清楚,照片上那个男人的脸时,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砸了一下。
他当场震惊了!
照片上那个因为失手杀人,而被判了无期徒刑的、恶名昭彰的武林败类,那张年轻而又桀骜不驯的脸,竟然和自己那个平日里胆小如鼠、窝囊了一辈子的爷爷,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04
王辰拿着那张薄薄的、已经发黄了的报纸,他的手,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样。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叫“铁爪鹰”的男人,这个杀人犯,这个所谓的“武林败类”,真的是自己的爷爷吗?
他想不通。
如果他的爷爷,真的是一个像报纸上说的那样,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那他为什么,要隐姓埋名,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小山村里,窝窝囊囊地,当了一辈子的受气包?
第二天,天一亮,王辰就拿着那张报纸,和那本神秘的拳谱,去找了村里那个瘸腿的瞎子刘。
瞎子刘是村里的五保户,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住在村口那间快要塌了的土坯房里。没人知道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也没人知道他今年到底多大年纪了。
他虽然眼睛瞎了,但他的心里,比村里的任何一个明眼人,都明白。村里这些年发生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没有一件,能逃得过他的耳朵。
瞎子刘听完王辰的来意,没有说话。他让王辰,把那张报纸,放在他的手里。
他那双干枯得像鹰爪一样的手,在那张报纸上,来来回回地,触摸了很久很久。
他又摸了摸那本拳谱的封面,摸了摸封面上那个奇怪的符号。
然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给王辰,讲了一个已经被这个村子,尘封了五十多年的,关于江湖的往事。
原来,王辰的爷爷王守义,年轻的时候,根本就不叫王守义。
他本是民国时期,广东佛山一个已经没落了的武术世家,“鹰爪门”的关门弟子。
他天赋异禀,骨骼清奇,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年纪轻轻,就练就了一身出神入化的鹰爪功。他的双手,练得比钢铁还硬,能轻易地捏碎人的骨头。因为他出手狠辣,招式如同苍鹰搏兔,所以,在当时的武林里,得了一个外号,叫“铁爪鹰”。
但是,他性格桀骜不驯,年轻气盛,好勇斗狠。在一次南方的武林中人举办的比武大会上,他失手,打死了对头门派的少主。
为了躲避那个门派疯狂的追杀,和当时官府发出的通缉令,他只能隐姓埋名,一路从中国的最南边,逃到了最北边。最后,流落到了他们这个偏远得连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山村里,当了一个不起眼的木匠。
为了能够彻底地斩断和过去的联系,为了不给这个收留了他的小山村带来麻烦,他甚至不惜用一种极其残酷的方式,自废了大部分的武功。
并且,他还对着死去的奶奶,立下了重誓:此生,永不再与人动手。永不再向任何人,提及“鹰爪门”的任何事情。
他娶了王辰的奶奶,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妇女。
他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锋芒和傲气,都藏了起来,变成了一个胆小怕事,甚至有些窝囊的、老实巴交的“王守义”。
他只想安安稳稳地,陪着自己的老婆孩子,过完这剩下的、偷来的一辈子。
而那本没有字的拳谱,就是他们“鹰爪门”代代相传的、不立文字的独门秘籍。
那个黑色的木盒子,则是只有掌门人才有资格持有的信物。
05
知道了爷爷那段充满了血雨腥风的过去,王辰的心里,五味杂陈。
他不再觉得爷爷窝囊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法言说的心疼,和一种油然而生的敬佩。
他终于明白,爷爷那看似软弱的、任人欺负的背后,是背负了多么沉重的一段过去。他的每一次退让,每一次“算了算了”,都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个家,守护着这个村子的平静。
他把那个木盒子和那本拳谱,又悄悄地,放回了房梁上的那个暗格里。
他决定,要替爷爷,永远地,守护这个秘密。
几天之后,村霸赵彪承包的那个大鱼塘,要起鱼了。这是村子里,每年最热闹的一件大事。
赵彪为了炫耀自己的财力,在池塘边上,大摆了好几桌酒席,请村里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吃饭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喝得醉醺醺的赵彪,就开始口无遮拦地,吹嘘起自己当年在外面混社会的时候,是多么的能打,多么的威风。
他说他一个人,赤手空拳,能打十个。
这时,他手下的一个跟班的二流子,为了拍他的马屁,指着正好挑着一担木料,从池塘边上路过的王守义,大声地起哄说:“彪哥!光说不练假把式!你敢不敢,跟那个老东西,比划比划?”
赵彪借着酒劲,站了起来。他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拦住了王守义的去路。
他伸出他那只肥硕的、戴着大金戒指的手,重重地,拍着王守义那干瘦的肩膀,脸上带着一种极其轻蔑的笑容。
“老东西,我听说,你年轻的时候,也练过几天功夫?来,跟我过两招,让大伙儿都开开眼!”
“你要是能在我手上,走过三招,你家那块被我推平的菜地,我还给你!怎么样?”
在场的那些村民们,也都跟着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起哄。
王辰看到这一幕,气得想冲上去,跟赵彪拼命。但他知道,自己这个瘦弱的小身板,根本就不是赵彪那个狗熊一样的壮汉的对手。
王守义还是像往常一样,佝偻着他那已经弯了的背,脸上堆着那熟悉的、谦卑的笑容。他一个劲儿地,对着赵彪摆手。
“不敢,不敢。彪子你是什么人物啊,我这把老骨头,哪里是你的对手。我认输,我认输了。”
赵彪看到他这副窝囊的样子,更加得意了。
他伸出手,在王守义那张布满了皱纹的、苍老的脸上,侮辱性地,轻轻地,拍了拍。
“你个老不死的废物!”
就在这时,一件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王辰奶奶生前养的那条,已经老得快要掉光了牙的大黄狗,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突然冲了出来。
它看到自己的老主人被欺负,就对着赵彪,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疯狂地吠叫起来。
赵彪被那狗叫声,惹怒了。
他从地上,抄起了一根不知道是谁家用来晒被子的、碗口粗的木棍,对着那条老黄狗的头,就狠狠地,砸了下去!
眼看着,那条忠心护主的老黄狗,就要被这一棍子,给砸得脑浆迸裂。
一直弓着背,陪着笑脸的王守-义,那双总是显得浑浊而又懦弱的眼睛里,突然,爆发出了一股骇人听闻的、如同鹰隼一般的精光!
他的身体,像一张被瞬间拉满了的强弓,以一种完全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速度和姿势,动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只觉得眼前一道残影闪过。
当他们再次看清楚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06
王守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那条大黄狗的前面。
他那只干瘦得,如同枯老的鹰爪一样的手,正死死地,钳着赵彪用来打狗的那根木棍的末端。
赵彪,一个一百八十多斤的壮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把那根木棍,从王守-义的手里抽回来。
可那根粗大的木棍,在王守义那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手里,却像是被焊在了上面一样,纹丝不动!
“你……你个老东西!你活腻了!你找死!”
赵彪的脸,因为羞怒,涨成了猪肝色。他索性扔掉了手里的木棍,挥起他那砂锅一样大的拳头,带着一股恶风,朝着王守义那张苍老的脸,就狠狠地砸了过去。
王守义没有躲。
就在赵彪那只肥硕的拳头,快要打到他的面门的那个瞬间,他那只原本钳着木棍的手,突然松开,五指张开,化掌为爪,以一种肉眼几乎难以看清的速度,迎着赵彪的拳头,抓了上去。
只听见“咔嚓”一声,一种像是骨头被硬生生捏碎了的、令人牙酸的声音,清晰地响了起来!
紧接着,就是赵彪那杀猪一般的、凄厉的惨叫!
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王守义那五根干瘦得像铁钩一样的手指,已经深深地,扣进了赵彪那肥硕的、满是横肉的拳头里!
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指缝,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滴在了池塘边的泥地里。
赵彪疼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那张横行乡里、不可一世的脸上,此刻挂满了鼻涕和眼泪,一个劲儿地,对着王守-义求饶。
“大爷!王大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王守义松开了手。
他看都没有再看那个瘫在地上,像一滩烂泥一样的赵彪一眼。
他只是弯下腰,用他那布满了老茧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那条被吓坏了的,正用头蹭着他裤腿的老黄狗的头。
他缓缓地站直了身子。
他那佝偻了一辈子的背,在这一刻,挺得笔直,像一杆标枪。
他环视了一圈周围那些被吓得目瞪口呆的村民,用一种沙哑的、却又充满了说不出的威严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
“我王守-义,是窝囊了一辈子。”
“但是,从今天起,我不想再窝囊下去了。”
“谁要是再敢欺负我们王家的人,谁要是再敢欺负我们这个村子里,任何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就别怪我这把老骨头,不讲情面!”
那一刻,他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老木匠王守义。
他的身上,仿佛又重新燃起了五十年前,那个鲜衣怒马,名震江湖的“铁爪鹰”的影子。
07
爷爷在池塘边上出手,一招就废了村霸赵彪手的事情,像一阵风一样,很快就传遍了十里八乡。
村霸赵彪,被打断了手骨,在镇上的医院里,躺了足足半个月。他和他手下的那帮二流子,从那以后,再也不敢在村里横行霸道了。见到王守义,都隔着老远,就绕道走。
村里的那些乡亲们,看王守义的眼神,也全都变了。以前,是同情和可怜。现在,是敬畏,和一种发自内心的尊重。
王辰也觉得,自己的腰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直过。
他为有这样一个深藏不露的爷爷,感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
他开始死缠烂打地,缠着爷爷,想让他教自己那本拳谱上的功夫。
王守义看着孙子那充满了期盼的、热切的眼神,犹豫了很久很久。
最终,他还是答应了。
但他给王辰,立下了三条规矩:第一,鹰爪门的功夫,只能用来强身健体,绝不可用来炫耀。第二,只能用来守护家园,守护亲人,绝不可用来好勇斗狠,惹是生非。第三,关于他过去的那些事,关于“铁爪鹰”这个名字,永远都不许再向任何人提起。
王辰都一一答应了下来。
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王守-义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过完这最后几年的安生日子的时候,麻烦,还是找上了门。
一天,村里开来了一辆黑色的、看起来就很气派的轿车。车上下来了几个穿着打扮,都和村里人格格不入的外地人。
他们逢人就打听,说五十多年前,是不是有一个从广东那边,逃难过来的、会一种很厉害的爪功的武师。
村里那个瘸腿的瞎子刘,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拄着他的那根竹拐杖,摸索着,找到了正在后院里,教王辰练功的王守义。
他那双瞎了的眼睛,“看”着王守义的方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老哥哥,”他说,“躲了这么多年,他们,还是找上门来了。”
“我听人说,是你当年那个对头的后人。他们这一代的家主,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他发过誓,说这辈子,一定要找到你,把他爷爷当年受的辱,丢的命,都给讨回来。”
08
王守义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他知道,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这笔他欠了五十年的血债,终究还是要还的。
他没有选择逃跑。他已经跑了半辈子了,他不想再跑了。
他让王辰,把他那个尘封了几十年的黑色木盒子,从房梁上,拿了下来。
他从里面,取出了那本已经泛黄了的鹰爪门拳谱。
他把那本承载着一个门派兴衰的拳谱,郑重地,交到了王辰的手里。
“辰儿,”他说,“爷爷这辈子,没给你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本拳谱,是我们鹰-爪门,最后的根了。你记住,我们鹰爪门的功夫,不是用来杀人的,是用来救人,用来保护人的。”
“爷爷的恩怨,就在爷爷这一代,做个了断吧。不要再传到你的身上了。”
说完,他独自一人,走出了家门。他走到了村口那片开阔的、用来晒谷子的打谷场上。
那几个穿着考究的外地人,已经等在了那里。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色唐装,手里盘着两个核桃大小的铁胆的、看起来很斯文的中年男人。
他看到王守义,笑了笑,说:“铁爪鹰,五十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王守义看着他,也笑了。
他脱掉了身上那件穿了一辈子的、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粗布外套,露出了那身干瘦的、却又像是蕴含着无穷力量的筋骨。
他对着那个中年男人,缓缓地,摆出了一个鹰爪门的起手式。
“来吧。”他说,“让我们把五十年前的那笔账,好好地,算一算。”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两个身影,在空旷的打-谷场上,纠缠在了一起。
王辰站在远处,紧紧地,攥着手里那本还带着爷爷体温的拳谱。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将要背负的,不仅仅是一个门派的传承。
更是一个男人,关于守护和责任的,全部的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