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子声里的苦功夫:一个河北梆子演员的半生磨砺
更新时间:2025-12-01 01:11 浏览量:8
凌晨五点练功到四十当台柱子:河北梆子林秋生这苦是真吃
这人叫林秋生,河北梆子里混出来的,十岁进戏班,北风刮得窗子直响,他就站在房中央扎马步。师父拿长杆盯着,杆梢离膝盖两指,腿并不紧就要挨吼。换言之,就是要死磕。窗台上那台旧收音机天天放《穆桂英挂帅》,他不晓得别的,只认这个戏。
十五岁上毯子功,翻虎跳没稳住,水泥地上来个实摔,肋骨裂了个小缝。第二天照样来,助跑、起跳,疼那边就往回收一点。师父没扶他,蹲着问一句,要不要站台中央让人鼓掌?也没啥大道理,就这几句。
河北梆子里,武戏讲究稳准狠,唱腔靠丹田,吊嗓子前不能喝冷水,盐水要温的,戏班老先生都认这个规矩。再说,梆子腔高,嗓子不吊不行。二十岁第一次登台,《蝴蝶杯》里演田玉川,后台勒头网勒紧了,太阳穴跳个不停。师父亲手勾脸,一笔一划,油彩收得干净,上场一句“耳听的樵楼上更鼓响亮”,嗓子紧,喉咙像有沙子,他没往下看观众,吸口气,把后半段唱圆了。下场坐椅子上直不起腰,师父递温盐水,说今天没掉链子。
插一句,他娘那会儿晚上给他敷腿,热毛巾一遍一遍,腿肿得跟馒头似的。她问,要不别学了?他不吭声,第二天继续练。这个事,家里人说不准哦,有人心疼,有人觉得孩子能出人样儿。就是说,亲缘这条线,有拉扯。
四十岁了,成了戏班台柱子,《南北和》里杨四郎,《辕门斩子》里杨延昭,上场衣袍一提,台下掌声就跟上。他还是凌晨五点压腿、踢腿、吊嗓子,一样不少。徒弟问,师父您都这么利索了,还这么拼?他指膝盖上的疤,指喉咙,说腔是喊出来的,功是摔出来的。真心的,松一天,第二天台下能听出差别。
演出完,后台来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攥着一朵纸花,问叔叔我也想唱,要不要每天练很久?他蹲下去,笑着说,要练,会累,会疼。她点头点得快,小手抖得厉害。太厉害了,小孩也懂这个门道的苦。
场景补一句,练功房地面是水泥,冬天脚底发硬,夏天汗水一地。锣鼓点起得准,板眼差半拍都要回炉。师父那长杆不光盯腿,身段不对也会戳背。说不准哦,有的人看着狠,其实就是规矩到位。
换个角度讲,大家爱不爱听梆子,各地口味不一样,不过这条线,吃苦是真吃。不晓得你怎么看,反正这人一路这么过来,台下有人鼓掌,台上有人等他那一句腔,接下来还怎么练下去,谁也说不准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