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示:本站为该正规票务导购网站,提供红剧场票务中心正规的购票信息展示。
你现在的位置:首页 > 演出资讯  > 综艺戏曲

96年,我在废品站捡到一本书,练了上面的功夫,成了武林高手

更新时间:2025-11-18 11:23  浏览量:2

96年,我在废品站捡到一本书,练了上面的功夫,成了武林高手

1996年的夏天,热得像个巨大的桑拿房,连风都是黏糊糊的。

我叫李卫,十七岁,高中读了一半就辍了。

不是我不想读,是我妈那个小小的馄饨摊,撑不起我和她两个人的天。

我妈身体不好,风湿,一到阴雨天就疼得龇牙咧嘴,还得每天凌晨四点起来和面、剁馅。

我看着心疼。

我说,妈,别干了,我养你。

我妈红着眼圈,一巴掌扇在我背上,不轻不重。

“你拿什么养?你才多大!”

我梗着脖子,没说话。

我知道,我没本事。除了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气,我一无所有。

我们家住在南城最破的棚户区,叫“鸽子笼”。

顾名思义,房子小得像鸽子笼,人挤得像沙丁鱼罐头。

我每天最大的营生,就是去几条街外的“大世界废品回收站”讨生活。

站长是个姓黄的胖子,外号“黄扒皮”,人如其名。

他按斤给我们这些拾荒的、半大不小的孩子算钱,永远比市价低两毛。

但没人敢有意见。

因为这片儿,他说了算。

那天下午,太阳毒得能把马路上的沥青烤化。

我正光着膀子,在一堆发黄发臭的旧书报里翻拣。汗水顺着我的头发往下滴,落进灰尘里,砸出一个个小小的泥点。

黄扒皮叼着烟,坐在他的小马扎上,冲我喊:“李卫,手脚麻利点!那堆破纸今天必须清完!”

我没回头,只是“嗯”了一声。

就在这时,我的手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不是砖头,也不是木块。

我把它从那堆散发着霉味的故纸堆里扒拉出来。

是一本书。

很奇怪的书。

没有封面,也没有书名。书皮是那种深蓝色的硬壳布面,边角都磨秃了,露出里面黄色的纸板。

很厚,很沉。

我随手翻了翻。

里面的字,是手写的,用的是毛笔,字迹瘦硬,像刀刻上去的一样。

画着很多奇怪的小人,摆着各种扭曲的姿势。旁边还有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解释着什么“气走丹田”、“力贯四梢”。

我看不懂。

但那些小人,画得栩栩如生,筋骨肌肉的线条都清晰可见,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力量感。

“看什么看!还不快干活!”黄扒皮的吼声又传了过来。

我心里一动,迅速把那本书塞进了我裤腰里,用汗衫下摆盖住。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是一种直觉。

这东西,不该在这里。

干完活,领了十几块皱巴巴的票子,我揣着那本怪书回了家。

天已经擦黑了。

我妈还在馄饨摊上忙活,昏黄的灯泡下,她的背影显得格外单薄。

我没去打扰她,一个人钻回了我们那个不到十平米的小屋。

屋里闷得像蒸笼。

我把书掏出来,借着窗外透进来的路灯光,一页一页地翻看。

这本书没有目录,也没有章节。

开篇第一页,就一个姿势。

一个小人,双脚与肩同宽,膝盖微曲,双手在小腹前环抱,像抱着一个看不见的气球。

旁边三个大字:“混元桩”。

下面是一行小字:万法之基,气血之始。

我嗤笑一声。

什么玩意儿。

还万法之基,搞得跟武侠小说一样。

这年头,谁还信这个?街头卖大力丸的都比这靠谱。

我把书扔到一边,躺在我的硬板床上,浑身骨头像散了架。

脑子里乱糟糟的。

是明天去码头扛包,还是继续在黄扒皮那儿受气?

我妈的药又快吃完了。

想着想着,我又把那本书拿了回来。

死马当活马医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学着书上小人的姿势,站了起来。

双脚分开,屈膝,沉腰,双手环抱。

刚开始,没什么感觉。

就是觉得这姿势有点傻。

五分钟后,我的腿开始抖。

不是那种累了的抖,是从大腿根部,顺着筋脉,一阵阵地往下传导,像过电一样。

十分钟。

汗下来了。

不是热出来的汗,是从毛孔里逼出来的冷汗,一颗一颗,又大又黏。

我咬着牙。

书上说,桩功之要,在于“熬”。

熬过筋骨的悲鸣,熬过心神的烦乱。

十五分钟。

我感觉我的腿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膝盖里像有无数根针在扎。腰也酸得快要断掉。

小腹前环抱的双手,更是像托着千斤重担。

我眼前开始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

“放弃吧。”一个声音在脑子里说。

“再坚持一下。”另一个声音说。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犟劲。

黄扒皮那张肥脸,我妈佝偻的背影,馄饨摊上袅袅的热气……一幕幕在我眼前闪过。

他妈的。

我心里骂了一句。

要是连这点苦都吃不了,我还算什么男人!

我猛地一咬舌尖,一股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

剧痛让我瞬间清醒。

就在那一刻,我感觉小腹深处,就是书上说的那个叫“丹田”的地方,突然“轰”的一下,像是有个小火炉被点着了。

一股热流,猛地窜出来。

它不听使唤,像一条受惊的小蛇,先是冲向我抖得最厉害的双腿。

所过之处,那种针扎般的酸痛感,竟然奇迹般地减轻了。

然后,它又调转方向,顺着我的脊椎,一路向上。

我浑身的骨节,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轻响,像是在炒豆子。

最后,这股热流汇入我酸胀无比的双臂,最终流遍全身。

我整个人,像是泡在温泉里,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之前那种想死的感觉,一扫而空。

我缓缓收功,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那口气,在昏暗的灯光下,竟然是清晰可见的一道白练,喷出老远才散开。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皮肤下面,好像有东西在流动。

我握了握拳。

感觉……好像有那么点不一样了。

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我没把这事儿太放在心上。

可能是饿久了,出现的幻觉。

第二天,我照常去了废品站。

黄扒PA又在催命。

“那堆铁疙瘩,今天必须给我搬到院子东头去!”

那是一堆废旧的发动机零件,加起来少说也有三四百斤。

平时,我得一趟一趟地搬,搬完一整堆,至少要一个上午,累得像条死狗。

我走过去,试着抱起一个最大的发动机缸体。

那玩意儿,估计得有一百多斤。

我深吸一口气,腰部一沉,用了个力。

嗯?

我愣住了。

那坨铁疙瘩,竟然被我轻轻松松地抱了起来。

感觉……就像抱了一捆棉花。

我甚至还有余力,把它举过了头顶。

黄扒皮的烟头从嘴里掉了下来。

周围几个一起干活的小子,也都看傻了。

“李卫……你他妈吃大力丸了?”一个叫猴子的小子结结巴巴地问。

我没理他。

我自己也懵了。

我把那铁疙瘩放下,又试了试其他的。

无一例外,都轻得不像话。

我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是昨天那个桩?

那天,我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把那堆废铁全搬完了。

干完活,我一点儿都不觉得累,反而觉得精力旺盛,浑身都是用不完的劲儿。

黄扒皮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从那天起,我每天晚上都雷打不动地站桩。

从一开始的十五分钟,到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那股体内的热流,也从一开始的涓涓细流,慢慢变成了一条奔腾的小河。

我的力气越来越大,饭量也越来越大。

以前吃三个馒头就饱,现在七个还觉得饿。

我妈看着我,又喜又愁。

“卫子,你慢点吃,别噎着。是不是在外面干活太累了?”

我笑着说:“妈,我不累。我身体好着呢。”

我的身体确实越来越好。

不仅是力气,我的听力、视力,甚至反应速度,都比以前敏锐了无数倍。

有一次,一只苍蝇从我眼前飞过。

在我的视线里,它的动作,竟然是慢的。

我能清晰地看到它翅膀每一次的振动。

我下意识地一伸手。

再张开手时,那只苍d蝇,完好无损地在我手心里挣扎。

我彻底信了。

那本破书,是个宝贝。

我开始研究书上其他的姿势。

除了“混元桩”,后面还有“虎扑”、“猿摘”、“熊晃”……各种模仿动物的动作。

每一个动作,都对应着一套详细的呼吸和发力法门。

我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模仿,揣摩。

我的身体,也以一种我自己都感到害怕的速度,在发生着蜕变。

以前我瘦得像根麻杆,现在,我衣服下面的肌肉,一块一块地隆起,充满了爆发性的力量。

但我把这一切都隐藏得很好。

在废品站,我还是那个默默干活的李卫。

只是干活的效率,高得吓人。

黄扒皮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亮,给我的工钱,也悄悄地涨了一点。

我知道,他是把我当成一头好用的牲口了。

我不在乎。

只要能让我妈过得好一点,当牲口就当牲口。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

麻烦,还是找上门了。

我们这片儿,有个小混混头子,叫豹哥。

人长得五大三粗,脖子上戴着条假的粗金链子,手底下养着七八个无所事事的小青年。

他们不干别的,就收保护费。

从街头的杂货铺,到巷尾的理发店,没人能幸免。

我妈的馄饨摊,自然也在其中。

以前,每个月交三十块钱,买个平安。

我妈总说,和气生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这个月,豹哥涨价了。

“五十!少一分都不行!”

那天晚上,豹哥带着两个染着黄毛的小弟,堵在了我妈的摊子前。

他一脚踩在板凳上,晃着腿,斜着眼看我妈。

“王婶儿,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最近手头紧,兄弟们也得吃饭,你说是不是?”

我妈陪着笑脸,几乎是哀求。

“豹哥,您行行好。我这小本生意,一天到晚也赚不了几个钱。能不能……还是按以前的……”

“不行!”豹哥把脚重重地往凳子上一跺,“今天拿不出五十,你这摊子就别想摆了!”

周围的食客,都吓得不敢说话,纷纷低头猛吃,或者干脆结账走人。

我妈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我从人群后面挤了进去,挡在我妈身前。

“你想干什么?”我盯着他。

豹哥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哟,这不是卫子嘛。怎么,长大了,想替你妈出头了?”

他身边一个黄毛推了我一把。

“小子,滚一边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他推我那一下,力气不小。

换做以前,我肯定一个踉跄。

但现在,我站在那儿,纹丝不动。

像一棵扎了根的树。

那个黄毛自己反而“哎哟”一声,手腕被震得生疼。

豹哥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带着一丝诧is。

“小子,练过?”

“我再说一遍,别来烦我妈。”我的声音不大,但很冷。

豹哥的脸沉了下来。

在这一片,还从来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给你脸了是吧?”

他挥了挥手,“给我废了他!”

两个黄毛一左一右,朝我扑了过来。

一个挥拳打我面门,一个抬脚踹我小腹。

他们的动作,在我的眼里,慢得像电影里的慢镜头。

我甚至能看到他们脸上狰狞的表情,和牙缝里的黄泥。

我没有躲。

在那一瞬间,我脑子里闪过的,是书上“虎扑”的那个姿势。

腰马合一,力从地起。

我身体微微一侧,躲开打向面门的拳头。

同时,我的右肩,顺势往前一沉,撞向另一个黄毛的胸口。

“砰”的一声闷响。

那个黄毛像是被一头狂奔的公牛撞到,整个人倒飞了出去,撞翻了两张桌子,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另一个黄毛的拳头,已经到了我眼前。

我抬起左手,不是去格挡,而是像书上“猿摘”的图谱那样,五指张开,如钩,闪电般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然后,往回一拧。

“咔嚓!”

一声脆响。

那个黄毛发出了一声不似人腔的惨叫,抱着自己的手腕,跪在了地上。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

世界,安静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包括我妈。

她张着嘴,忘了哭,也忘了说话。

豹哥也傻了。

他脸上的横肉在抽搐。

他没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蔫了吧唧的小子,竟然这么能打。

我松开那个黄毛的手腕,一步一步,走向豹哥。

我的眼神,很平静。

但在豹哥看来,这种平静,比愤怒更可怕。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你……你想干什么?”他的声音有点发颤。

“以后,别再来这里。”我说。

豹哥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要是就这么怂了,以后还怎么混?

“你他妈吓唬谁呢!”

他怒吼一声,从后腰摸出了一把亮晃晃的匕首。

“老子捅死你!”

人群发出一声惊呼。

我妈“啊”的一声,差点晕过去。

豹哥握着刀,朝我肚子捅了过来。

我还是没躲。

我的身体,比我的大脑反应更快。

在刀尖即将触及我衣服的那一刹那,我身体猛地向内一缩,一吸。

是书上说的,“熊晃”里的“含胸拔背”。

我的胸腹,瞬间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下去。

豹哥的刀,贴着我的肚皮划了过去,只划破了我的汗衫。

他自己因为用力过猛,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就是现在!

我眼中精光一闪,踏步上前,一记手刀,精准地劈在他的手腕上。

“当啷!”

匕首掉在了地上。

豹哥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抓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他一百七八十斤的体重,在我手里,轻得像只小鸡。

“你……”

他惊恐地看着我,话都说不完整了。

我没说话。

我只是提着他,走到了旁边一根电线杆前。

然后,我松开了手。

豹哥瘫软地滑到地上。

我抬起手,对着那根水泥电线杆,平平无奇地拍了一掌。

“啪!”

一声闷响。

我收回手。

电线杆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手印,周围是蛛网般的裂纹。

死寂。

针落可闻的死寂。

豹哥张着嘴,看着那个手印,又看看我,裤裆里,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他被吓尿了。

我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

“听懂了吗?”

豹哥疯狂点头,像小鸡啄米。

“懂了,懂了……卫哥,我懂了……”

“滚。”

豹哥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招呼着他那两个还在地上呻吟的小弟,屁滚尿流地跑了。

我转过身,看到我妈正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我。

“卫子……你……”

我走过去,扶住她。

“妈,没事了。”

那天晚上,我妈一夜没睡。

她坐在我床边,摸着我的胳膊,我的腿,不停地流眼泪。

“卫子,你跟妈说实话,你这些本事,是跟谁学的?你是不是……是不是去混社会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能说我是在废品站捡了本破书,自己练成的吗?

说出去谁信?

“妈,你别担心。我没干坏事。我就是……认识了个师傅,他教我的。”

我撒了个谎。

我妈半信半疑,但看我态度坚决,也就不再问了。

只是一个劲儿地嘱咐我,千万不能仗着本事欺负人。

我点头。

这件事,很快就在我们这片儿传开了。

传得神乎其神。

有的说我一个人打趴了豹哥十几个人。

有的说我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更离谱的,说我是山上下来的高人。

从此,再也没人敢来我妈的馄饨摊捣乱。

周围的邻居,看我的眼神也都不一样了。

有敬畏,也有疏远。

我成了这一带的“名人”。

但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我知道,豹哥那个人,睚眦必报。

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果然,没过几天,黄扒皮就把我叫到了一边。

他递给我一支烟,脸上堆着笑。

“卫子,可以啊,真人不露相。”

我没接他的烟。

“黄老板,有事直说。”

黄扒PA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

“是这样。豹子那小子,托我给你带个话。”

“他说,上次是他有眼不识泰山。他想请你吃个饭,赔个不是。”

我冷笑一声。

“鸿门宴?”

黄扒皮搓着手,一脸为难。

“卫子,你也知道,豹子那小子,是跟刀疤脸混的。”

“刀疤脸?”

这个名字我听说过。

是南城真正的大佬。

手底下管着好几个赌场和歌舞厅,心狠手辣,据说手上有人命。

豹哥,充其量只是他手下的一条狗。

“豹子把事情捅到刀疤脸那儿去了。刀疤脸发话了,说想见见你。”黄扒皮压低了声音,“卫z子,听我一句劝,刀疤脸不好惹。你功夫再好,能打一个,能打十个,你能打得过枪吗?”

我的心,沉了下去。

枪。

这是一个我从未想过的东西。

我练的,是拳脚功夫。

是冷兵器时代的产物。

在火器面前,真的还管用吗?

我不知道。

那晚,我又站了一夜的桩。

体内的热流,前所未有地汹涌澎湃。

但我心里,却是一片冰冷。

我怕了。

我不是怕自己死。

我是怕我出事了,我妈怎么办?

第二天,我找到了黄扒皮。

“我跟他去。”

黄扒皮松了口气。

“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饭局设在南城最大的酒楼,“富贵楼”。

豹哥亲自在门口等我。

他看见我,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卫哥,您来了。”

他给我拉开车门,那态度,恭敬得像个孙子。

我跟着他上了三楼的一个包厢。

推开门,里面烟雾缭绕。

主位上,坐着一个男人。

四十多岁,穿着一件黑色的丝绸衬衫,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

他的脸上,有一道从左边眉骨一直延伸到嘴角的刀疤,像一条狰狞的蜈蚣。

他就是刀疤脸。

他没有看我,只是在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匕首。

那把匕首,跟豹哥之前用的那把很像,但更精致,也更锋利。

包厢里,还站着十几个彪形大汉,一个个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神凶悍。

都是练家子。

豹哥指着我,对刀疤脸说:“疤哥,就是他。”

刀疤脸这才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他的眼神,很平静,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我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听说,你很能打?”刀疤脸开口了,声音沙哑。

“会两下庄稼把式。”我说。

“庄稼把式?”刀疤脸笑了,“能把豹子手腕拧断,还能在水泥电线杆上留下手印的庄装稼把式,我还是第一次见。”

他把匕首往桌子上一插,刀尖没入桌面,发出“咄”的一声。

“年轻人,有本事是好事。但太气盛,容易夭折。”

我没说话。

“我给你两个选择。”刀疤脸伸出两根手指,“第一,你自断一只手,今天这事,就算了了。”

“第二,跟着我干。我保你以后在南城,吃香的喝辣的。”

我看着他。

“如果我都不选呢?”

刀疤脸的眼睛眯了起来。

“那就只有第三个选择了。”

他挥了挥手。

包厢里那十几个大汉,缓缓地向我围了过来。

气氛,瞬间凝固。

我深吸一口气。

体内的热流,开始加速运转。

我能感觉到,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在渴望战斗。

“等等。”

我开口了。

刀疤脸以为我怕了,嘴角露出一丝不屑。

“怎么,想通了?”

“我跟你打。”我指着刀疤脸,“我赢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的人,不准再踏进鸽子笼半步。”

“你要是赢了,我这条命,你拿去。”

整个包厢,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

这小子,竟然敢挑战刀疤脸?

刀疤脸自己也愣住了。

随即,他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有种!好久没见过这么有种的年轻人了!”

他站起身,脱掉了自己的丝绸衬衫,露出了精壮的上半身。

他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每一道伤疤背后,似乎都有一个血腥的故事。

“小子,这是你自己找死,可别怪我。”

他从桌上拔出那把匕首,在手里挽了个刀花。

“说吧,你想怎么死?”

我没有动。

我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那本破书的内容,一页一页地翻过。

混元桩的气血鼓荡。

虎扑的刚猛。

猿摘的灵巧。

熊晃的沉稳。

还有最后几页,我一直没练,也看不懂的东西。

那几页,没有图,只有字。

讲的是一种叫“听劲”的法门。

“以心驭气,以气感敌。敌未动,我先知。敌欲动,我已动。”

玄之又玄。

我一直以为是故弄玄虚的屁话。

但此刻,在这生死一线的关头,我却福至心灵般地,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将心神,沉入丹田。

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我“听”不到豹哥紧张的呼吸。

“听”不到那些大汉们不屑的嗤笑。

我只能“听”到刀疤脸。

我能“听”到他血液流动的声音。

能“听”到他心脏每一次的跳动。

能“听”到他肌肉绷紧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他的杀气,像一张无形的网,向我笼罩过来。

他要动了。

就在刀疤脸身体前倾,匕首即将刺出的那一瞬间。

我睁开了眼睛。

我的身体,像一张被拉满的弓,猛地弹了出去。

不是前进,而是后退。

同时,我脚下猛地一跺。

整张巨大的红木圆桌,被我这一跺之力,掀了起来,像一面盾牌,挡在了我和刀疤脸之间。

“砰!”

刀疤脸的匕首,狠狠地插在了桌面上。

他没想到我的反应会这么快,这么诡异。

趁他错愕的瞬间,我已经绕到了他的侧面。

我没有用拳,也没有用掌。

我用的是肩。

是“熊晃”里的“贴山靠”。

将全身的气力,拧成一股,灌注在肩膀上,狠狠地撞了过去。

“轰!”

一声巨响。

刀疤脸像一个破麻袋,被我撞得横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墙上。

墙壁上的石灰,“簌簌”地往下掉。

他滑落在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南城不可一世的刀疤脸,竟然……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一招秒了?

我站在那里,胸口剧烈地起伏。

刚才那一撞,几乎抽空了我全身的力气。

但我的心里,却是一片空明。

原来,这才是书里真正的功夫。

不只是筋骨皮肉的锻炼,更是心、意、气的结合。

刀疤脸挣扎着想站起来,但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不再是凶狠,而是惊恐和不解。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想让我妈好好卖馄饨的人。”

我说完,转身就走。

那十几个大汉,下意识地想拦我。

我只是回头,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

他们就好像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我走出了富贵楼。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街上的霓虹灯,闪烁着,像一个个虚幻的梦。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混合着汽车尾气和尘土的空气。

感觉,像是重生了一样。

从那天起,“李卫”这个名字,在南城,成了一个传说。

刀疤脸没有再找我麻烦。

据说,他养了三个月的伤,然后就金盆洗手,带着钱,离开了南-城。

他留下的地盘,被其他几股势力瓜分,南城乱了一阵子。

但很奇怪,没有任何一股势力,敢来鸽子笼这一带闹事。

我妈的馄饨摊,安安稳稳地开着。

我也没有再去黄扒皮的废品站。

我在家附近,找了一个修自行车的铺子,当学徒。

师傅是个五十多岁的瘸腿老人,姓刘。

大家都叫他刘瘸子。

刘师傅年轻时,据说走南闯北,见识很广。

他看我的眼神,跟别人不一样。

没有敬畏,也没有疏远,只有一种淡淡的欣赏。

有一天,我正在练桩。

刘师傅拄着拐,慢慢地走到我身边。

“好桩功。”他开口了,“根深蒂固,气血归元。是正宗的内家路子。”

我心里一惊,停下了动作。

“刘师傅,您……”

刘师傅笑了笑,指了指我的手。

“你这功夫,刚猛有余,圆融不足。杀气太重,少了点中和之意。”

“你那本书,应该只练了一半吧?”

我彻底震惊了。

“您……您怎么知道?”

“我年轻的时候,也见过类似的东西。”刘师傅的眼神,变得有些悠远,“你练的,是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但气之上,还有神。神之上,还有道。”

“你现在,只是摸到了‘术’的门槛,离‘道’,还差得远呢。”

我似懂非懂。

“那……什么是道?”

刘师傅用他的拐杖,在地上画了一个圈。

“守护,就是道。”

“用你的力量,去守护你想守护的东西。家人,朋友,一方水土。”

“当你不再是为了打败谁,而是为了守护谁而去练功时,你的功夫,才算真正入了门。”

我看着地上的那个圈,呆住了。

守护。

这两个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沌的脑海。

我一直以为,我练功,是为了变强,是为了不被人欺负,是为了打倒豹哥,打倒刀疤脸。

但我从来没想过,我到底为什么要去打倒他们。

现在我明白了。

我是为了守护我妈那个小小的馄饨摊。

为了守护鸽子笼这片破败但安宁的土地。

那一刻,我感觉我体内的那股热流,好像又有了新的变化。

它变得更温和,更绵长,不再像以前那样横冲直撞。

我对着刘师傅,深深地鞠了一躬。

“师傅。”

刘师傅坦然地受了我这一拜。

“书,给我看看。”

我回家,把那本破书拿给了他。

刘师傅戴上老花镜,一页一页,看得极其仔细。

他时而点头,时而摇头。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他感叹道,“创出这套功法的人,是个奇才。可惜,写得太简略,很多关键的地方,都一笔带过了。”

他指着后面那几页我看不懂的文字。

“这后面,讲的是养神和炼神的法门。比你前面练的那些,要精深百倍。但没有师父领进门,自己瞎练,很容易出岔子,走火入魔。”

“那怎么办?”我急了。

“不急。”刘师傅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根基打得牢。从今天起,我来指点你。”

原来,刘师傅年轻时,也曾拜过一位异人学艺。

虽然他因为腿伤,功夫只练了个皮毛,但理论见识,却是一等一的。

他正好能解开我那本书后半部分的谜团。

从那天起,我的生活,变得规律起来。

白天,在铺子里跟着刘师傅学修车。

晚上,就在铺子后面的小院里,听他讲解书里的奥秘,然后自己再慢慢揣摩,修炼。

我的功夫,开始真正地脱胎换骨。

我不再追求一拳一脚的威力。

我开始学习如何控制我的力量。

如何将力量,化为流水,无孔不入。

如何将精神,融入气血,洞察先机。

我的心,也慢慢地静了下来。

不再有之前的戾气和不安。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两年过去了。

到了1998年。

那一年,发生了很多大事。

香港回归一周年,南方发了大洪水。

我们南城,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棚户区改造,提上了日程。

我们家,分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楼房。

虽然位置偏了点,但比起“鸽子笼”,简直就是天堂。

我妈搬进新家的那天,哭得稀里哗啦。

她拉着我的手,说:“卫子,妈这辈子,值了。”

我也用自己攒下的钱,加上跟刘师傅借的,盘下了他那个修车铺。

刘师傅年纪大了,想回老家养老。

临走前,他把那本书还给了我。

“你已经不需要我了。”他说,“记住,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你做不到那么大,但至少,要守护好自己身边的一方安宁。”

我送他到火车站。

看着他拄着拐,消失在人海里的背影,我心里空落落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

我的修车铺,生意不好不坏。

我每天修车,看店,晚上练功。

生活平淡得像一杯白开水。

我几乎都快忘了,自己曾经是南城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卫哥”。

我也以为,我这辈子,就会这么平淡地过下去了。

直到那天,一个人的出现。

那是个下雨天。

一个穿着风衣,戴着墨镜的男人,走进了我的修车铺。

他很高,很瘦,脸色苍白得像纸。

“你就是李卫?”他开口了,声音嘶哑,像砂纸在摩擦。

我点点头。

“找我修车?”

他摇了摇头,摘下了墨镜。

他的眼睛,很奇怪。

没有瞳孔,是一片浑浊的灰色。

像死人的眼睛。

“我叫乌鸦。”他说,“我来,是为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本蓝皮书。”

我的心,猛地一跳。

他怎么会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面无表情地说。

乌鸦笑了。

他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别装了。刀疤脸那个废物,就是栽在你手上的吧?他跟我说了,你练的是一种很古老的内家拳。而那套拳法的总纲,就记录在一本蓝皮书里。”

“那本书,是我师门遗失多年的东西。我找了它很久了。”

师门?

难道,这本破书,还有传承?

“它现在是我的。”我说。

“我知道。”乌鸦点点头,“所以,我不是来抢的。我是来‘取’的。”

他往前走了一步。

一股冰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压力,瞬间笼罩了整个修车铺。

好强!

这个人,比当年的刀疤脸,强了不止十倍!

我感觉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体内的热流,自动开始运转,抵御着那股压力。

“把它交给我。”乌鸦伸出手,“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如果我不呢?”

乌鸦的嘴角,向上翘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那你,还有你关心的一切,都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的话音刚落,人已经动了。

快!

快得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只看到一道残影。

下一秒,一只冰冷的手爪,已经到了我的喉咙前。

他的指甲,又黑又长,像真正的乌鸦爪子。

我来不及多想,身体本能地向后一仰,使出了一个“铁板桥”。

同时,双脚在地上一蹬,身体贴着地面,向后滑出数米。

“咦?”

乌鸦发出一声轻咦。

他似乎没想到,我能躲开他这志在必得的一击。

我从地上一跃而起,和他拉开了距离。

我的后背,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

刚才,只要我慢了0.1秒,我的喉咙,就会被他捏碎。

“有点意思。”乌鸦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看来,你确实从那本书里,学到了点东西。”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他再次向我逼近。

这一次,他的速度更快。

我只能看到无数道爪影,从四面八方,向我笼罩过来。

我不敢硬接。

他的爪子上,带着一股阴冷的邪气,一旦被抓中,后果不堪设想。

我只能凭借着“听劲”,不断地闪避,腾挪。

小小的修车铺里,两个人影,一追一逃,快得像两道旋风。

各种零件,工具,被我们带起的劲风,吹得叮当乱响。

但我知道,我撑不了多久。

我的体力,在急剧消耗。

而乌鸦,却像是没有疲惫一样,攻势一波比一波猛。

“你就只会躲吗?”乌 raven 嘲讽道。

我咬着牙,没有回答。

我在等。

等一个机会。

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终于,机会来了。

在一次侧身闪避后,乌鸦的旧力已尽,新力未生。

他的胸口,出现了一个短暂的空当。

就是现在!

我不再后退,猛地迎了上去。

我将全身所有的气力,所有的精神,都灌注到了我的右拳之上。

混元桩的气血,虎扑的刚猛,熊晃的沉稳……

我两年来的所有苦修,都凝聚在了这一拳之中。

“破!”

我怒吼一声,一拳轰出。

空气,仿佛都被我这一拳打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

乌鸦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

他想收招回防,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能交叉双臂,护在胸前,硬接我这一拳。

“轰!”

一声前所未有的巨响。

我感觉我的拳头,像是打在了一块坚硬无比的钢板上。

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从乌鸦的手臂上传来。

我的整条右臂,瞬间失去了知觉。

而乌鸦,也被我这一拳,轰得倒飞了出去,撞破了修车铺的墙壁,摔在了外面的雨地里。

我捂着我的右臂,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的右臂,骨头可能已经裂了。

但,我赢了。

我看着倒在雨水中的乌鸦。

他挣扎了几下,没能站起来。

他胸口的衣服,已经碎裂,露出了里面的皮肤。

那不是人的皮肤。

是一种灰黑色的,角质层一样的东西。

我的拳头,只是在那上面,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白印。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

乌鸦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我。

他的嘴角,流出了一丝黑色的血液。

“很好……很好……”他嘶哑地笑着,“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

“今天,算你赢了。”

“但是,那本书,我一定会拿回来的。”

他说完,身体竟然像没有骨头一样,在地上诡异地一扭,然后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我瘫坐在地上,浑身脱力。

我知道,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这个乌鸦,绝对不是普通人。

他背后的那个“师门”,又会是怎样的存在?

我看着自己还在微微颤抖的右手。

第一次,我对自己的力量,产生了怀疑。

我真的,能守护好我所珍视的一切吗?

我把修车铺关了门,回家。

我妈看我脸色不对,右臂也动弹不得,急得不行。

“卫子,你又跟人打架了?”

我摇了摇头。

“妈,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不想让她担心。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从床底下,拿出了那个熟悉的蓝色封皮的本子。

我翻到了最后几页。

那几页,刘师傅曾经跟我讲过。

讲的是“炼神”。

“以天地为炉,以我身为碳,引九天之气,炼不灭之神。”

以前,我觉得这是无稽之談。

但现在,见识了乌鸦那种非人的存在后,我信了。

这个世界,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我没有别的选择。

要想对抗乌鸦那样的怪物,我就必须变得更强。

我开始按照书上的方法,尝试“炼神”。

那是一种极其痛苦的体验。

我感觉我的精神,像是被抽离了身体,扔进了一个巨大的熔炉里,反复煅烧。

每一次,都像是在经历死亡。

但我都咬牙挺了过来。

因为我知道,我一旦放弃,我和我妈,都将万劫不复。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我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窝深陷,像是大病了一场。

但我感觉,我的精神,却前所未有地强大。

我的“听劲”,范围扩大了十倍不止。

我闭上眼睛,甚至能“听”到整栋楼里,所有人的心跳和呼吸。

我的力量,也发生了质变。

不再是单纯的物理力量。

我的拳头里,似乎蕴含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一种,能够真正伤害到乌鸦那种怪物的力量。

我知道,我成功了。

我在等。

等乌鸦再次出现。

他没有让我等太久。

还是一个雨夜。

他再次出现在了我的修车铺前。

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穿着黑风衣的人。

一个,是个身材火爆的女人,嘴唇涂得血红。

另一个,是个面无表情的少年,背上背着一个长条形的布包。

“李卫,我来取书了。”乌鸦的声音,依旧嘶哑。

“这次,你没有那么好运了。”

我从铺子里走了出来,站在雨中。

雨水,打湿了我的头发和衣服,但我毫不在意。

“书就在我这里。”我说,“有本事,就自己来拿。”

“找死!”

那个红唇女人冷哼一声,身体一晃,就朝我扑了过来。

她的速度,不比乌鸦慢。

她的双手,化作两道红色的幻影,抓向我的眼睛。

我没有躲。

我只是抬起手,对着她来的方向,虚虚一按。

一股无形的力场,瞬间在我面前形成。

红唇女人的身体,猛地一滞,就像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

她脸上露出骇然之色。

我踏前一步,一指点出。

正点在她的眉心。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

只有一声轻微的“啵”。

红唇女人的身体,僵住了。

她眼中的神采,迅速褪去。

然后,像一尊失去生命的雕像,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死了。

被我一指,震碎了脑髓。

乌鸦和他身后的那个少年,都惊呆了。

他们无法理解,短短两个月,我的实力,为什么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你炼神了?”乌鸦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不敢置信。

我没有回答他。

我只是看着那个背着布包的少年。

“你也要动手吗?”

少年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他解下背上的布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把刀。

一把古朴的,狭长的日本刀。

“我叫‘无’。”少年说,“我的任务,只是在你们分出胜负后,带走那本书。”

“或者,带走你们两个的尸体。”

乌鸦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知道,他被师门当成了弃子。

如果他赢不了我,他就会被这个叫“无”的少年处理掉。

“啊啊啊啊!”

乌鸦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咆哮。

他全身的骨骼,发出一阵阵爆响,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了一圈。

他身上的衣服,寸寸碎裂。

他那灰黑色的皮肤上,浮现出了一道道诡异的黑色纹路。

他的气息,比之前,强大了数倍。

“这是你逼我的!”他嘶吼着,再次向我冲来。

这一次,他是真正的拼命了。

我深吸一口气。

将我所有的精神,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一起。

“来吧。”

我迎了上去。

雨,越下越大。

两道人影,在狂风暴雨中,纠缠在了一起。

拳脚相交,发出阵阵雷鸣。

我们的战斗,已经超出了凡人的范畴。

每一击,都带着毁灭性的力量。

地面,被我们踩出一个个深坑。

周围的墙壁,布满了裂纹。

那个叫“无”的少年,静静地站在远处,握着他的刀,像一个冷漠的旁观者。

不知过了多久。

我们对拼了上百招。

我的身上,也添了好几道被乌鸦爪子划出的伤口,流着黑色的血。

但乌鸦,比我更惨。

他的身体,多处骨折,那身坚硬的角质皮肤,也被我的拳劲,震得片片碎裂。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敢相信,“你才练了多久……为什么会这么强……”

“因为,我不是为了自己。”

我说。

“我为了守护。”

我抓住了他最后一次攻击的破绽。

一记手刀,劈向他的脖子。

“咔嚓!”

乌鸦的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了下去。

他眼中的生机,彻底消失。

他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我赢了。

我扶着墙,剧烈地喘息着。

雨水,冲刷着我身上的血迹。

那个叫“无”的少年,缓缓地向我走来。

他手里的刀,在雨中,泛着森冷的光。

我握紧了拳头,准备做最后一搏。

但他只是从我身边走过,捡起了乌鸦的尸体,扛在肩上。

“书,你留着吧。”他头也不回地说,“师门,不会再来找你了。”

“为什么?”我问。

“因为,你比我们,更适合拥有它。”

少年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雨夜的尽头。

我站在原地,很久,很久。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这双修自行车的,沾满油污的手。

也是一双,可以守护家人的手。

我笑了。

从那以后,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我还是那个修车铺的小老板。

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只是,南城多了一个传说。

传说,在鸽子笼那片儿,有一个神秘的守护者。

他不好惹。

但只要你不去招惹他,他就会保你一方平安。

很多年过去了。

南城,已经变了模样。

高楼大厦,取代了昔日的棚户区。

我妈的头发,全白了,但精神很好,每天都乐呵呵地去跳广场舞。

我的修车铺,也搬到了一个更大的地方。

我结婚了,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那本蓝皮书,被我放在书架的最顶层,已经很久没有翻开过了。

有时候,女儿会好奇地问我。

“爸爸,那是什么书呀?”

我就会笑着摸摸她的头。

“那是一本,教人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男子汉的书。”

什么是真正的男子汉?

不是有多能打,不是有多大本事。

而是,当风雨来临时,你能张开双臂,把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都护在身后。

我想,这大概就是刘师傅说的“道”。

也是那本书,真正想教给我的东西。

场馆介绍
红剧场,原为崇文区工人文化宫大剧场。“天创国际演艺”投入红剧场巨资改造剧场,使得观赏条件彻底改善,仅在剧场外观的制作与包装上,就使用了80多吨钢材。这个下了大成本引进了灯光和舞台硬件的剧场希望带来强烈的... ... 更多介绍
场馆地图
崇文区幸福大街44号
乘6路、8路、34路、35路、36路、41路、60路、116路、705路、707路、743
红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