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退休极简生活(最爱这间小书房,身心得以安放的地方)
更新时间:2025-10-19 09:21 浏览量:2
早上和老公共享完楼下早餐铺的馄饨,拎着刚挑的青菜回家,他往沙发一靠开功夫茶,我转身就钻进小书房泡红茶——两个人的“各自安好”,从这一刻开始。
十点半要去爸妈家做午饭,可此刻的书房像块吸铁石,我摸着书桌的木纹,就想多坐五分钟。
其实这间书房没什么特别:一面墙的书柜大半是女儿高中时的课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书脊都磨白了,我没舍得扔,不是念旧,是每次抬头看到它,就想起她熬夜写卷子时我端牛奶进去的模样;靠窗的长书桌是定做的浅胡桃色,早上的阳光斜斜照过来,纸页上泛着暖光,写毛笔字时墨汁都显得软乎乎的,连笔锋都跟着慢下来。
刚搬过来那阵儿,我总想念老房子。
以前两室一厅,卧室里的书桌挤在床头柜旁,老公打着呼噜陪我加班,现在换成书房的寂静,晚上敲键盘时总觉得后背空——直到他说“要不把电脑搬卧室?我躺着给你当背景音”,虽然没当真,但心里像裹了层热毛巾,慢慢就把“空”熬成了“静”。
退休三年,书房成了我的“时间容器”:早上写两张瘦金体,墨汁要选曹素功的,因为笔锋触纸时会有“沙沙”声,像春天的风刮过梧桐树;下午翻《汪曾祺散文》,看到“高邮的鸭蛋”那段,就去厨房拿个咸鸭蛋,就着茶吃,咸香混着茶香,连窗外的麻雀都凑过来;追《都挺好》时把电脑搬上桌,边看边记苏明玉的台词,不是学职场技巧,是觉得“女人到老都得有股子稳劲儿”;月底记账也在这儿,把水电费、买菊花的钱一笔一笔写在蓝皮笔记本上,不是抠门,是看着数字就觉得“日子没白过”。
前阵子和老公聊养老房,我说“要是换两室,得给孩子留间房”,他翻着报纸说“他们半年都不回来一次”,我嘴硬“留着才像家”,可心里明白——真正舍不得的,是这张能晒到太阳的书桌,是书柜里那本卷了边的《读者》(1998年第10期,里面有篇写母亲的文章,我哭了整宿),是每次坐下来就会沉下来的心跳。
谁规定书房一定要装得像图书馆?
能装下自己的小情绪就行啊,不是吗?
昨天下午,我在书房写“平安”两个字,老公端着功夫茶进来,站在门口说“你写字的样子像老学究”,我笑着扔给他一张宣纸:“来,写个‘福’字,贴冰箱上。”他捏着毛笔半天,写了个歪歪扭扭的“福”,墨汁还蹭到了袖口——可就是这样的“不完美”,让书房里的空气都飘着甜。
有人说“极简生活要断舍离”,我觉得不是,极简是“留下最让你安心的”。就像这间小书房,没有昂贵的香薰,没有花哨的挂画,却装下了我16年的烟火(老房子的煤气味,新房子的绿萝香),3年的退休时光(写废的毛笔,翻破的书),还有所有没说出口的“我很满足”。你们有没有过这样的时刻?某间屋子、某张桌子,哪怕什么都不做,坐下来就觉得“我到家了”?
晚上和老公在客厅看《新闻联播》,他剥橘子给我,我突然说:“就算换两室,我也要在卧室里放张书桌。”他说“行,给你留最靠窗的位置”——其实我知道,不管书桌在哪,能安放心跳的地方,就是“家”。
风从书房窗户吹进来,带着楼下桂树的香,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毛笔,想起早上写的“平安”,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的很好。